(上)
徒恶
大家知道:世上所有的人全都认为:那些个拐带人口,违犯国法的‘人贩子’,比那些赌徒还恶,比那些拦路抢劫的强盗,还毒、还强、还凶。这话一点不假。要不,天姿丽质的郑惠旻在第一次出门打工的途中,就被两位能说会道的招工妇女,给诳上面包车里以后,刚开出不远,就被半路上车的两位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丧尽天良地强暴了。
郑惠旻欲死不能地被这四名,恶人毒拐子挟持着,面包车一直开到太行山顶的一个旮旯窝里。交到一位大自己十多岁的粗壮男子手里时,郑惠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被人贩子给拐卖了。尽管郑惠旻高中的学习还没毕业,可她的脑瓜却很聪明。辍学的主要原因只是因为,以种地为生的父母。根本拿不出同时都读高中的兄妹两人的学习费用,在弟弟的学习成绩比自己要好许多,将来考上大学,那应该是手取把拿的事情的前提下抉择。因此,聪明伶俐的郑惠旻心里就想,在对付这位专门看管自己的男人,唯一办法就是应该采取:‘逆来顺受,瞅准时机’的斗智方法。
仲夏里的七月七日这天,是农历中的‘七、夕’雀桥相会的传统节日,看管郑惠旻的男人六个月来,第一次喝了不少白酒。天还没黑,就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这时,站在一旁的郑惠旻,心里扑腾、扑腾地直跳: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好容易挨到了天黑以后,郑惠旻便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渺无方向的逃进山里。可是,由于是地生路曲,尽管郑惠旻已晓兴地逃出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却还是因为迷路和转向,而被追赶上来的男人,给像提小鸡一样的捉了回去。
回到那个被关锁自己六个多月的屋里,粗暴的男人,找来一根陈年葛藤,把郑惠旻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然后一边用擀面杖粗的棍棒,劈头盖脸地猛敲、乱打起来,一边还嘴不干净地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原来这些日子的老实,全都是伪装出来的骗我的伎俩……”这时,郑惠旻躺在地上,翻滚着狂喊乱叫声,惊动了她住在隔壁,身体多病的婆婆。只见老人家颤挪碎步急趋过来,用她自
残酷地毒打,使得郑惠旻彻底打消了再继续逃跑的念头。然而,由于婆婆的溺爱和在看上的松懈,又使郑惠旻想到了要使用自杀的手段,来了此自己前途渺茫生活下去的念头。机会终于来了。一天,郑惠旻无意当中发现,在婆婆屋里,床前桌柜腿的旁边,放着两包还没有拆封的‘毒鼠强’药。于是,郑惠旻借着用笤帚扫地的机会,偷偷把两包‘毒鼠强’握在了自己
由于自己身体的虚弱,郑惠旻在咽下‘毒鼠强’以后的很短的时间,就毒性发作起来,砰地一声,把刚洗涮好的碗筷全都摔在地上。这时,坐在炕上的婆婆听到地下碗筷落地的声音,赶紧下来看,到两个‘毒鼠强’的空包和倒在地上的郑惠旻,顾不上去喊回已经下地的儿子,就用拖车把郑惠旻拉到了乡卫生院里。
然而,尽管是送到医院的及时,可因为郑惠旻本来就体虚毒重,使的游荡的魂魄仍然在鬼门关门前徘徊、游荡,不肯回来。这时,医科主任赶来告知:“要想快点把病人从鬼门关的门前给拉回来,最好的办法是赶快向病人体内,输送新的血液。”然而,由于经济上的拮据,唯一配型的婆婆,依然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使400毫升鲜红的血液,流进了郑惠旻的血管。
可是,当郑惠旻再次苏醒、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婆婆因为给自己输血,而引起心脏病的突然发作,昏迷地躺在自己的临床。郑惠旻听后,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扎着打点滴管子,毅然跳下床扑到老人的身边。当慈祥的老人被摇醒以后,看到站在身边的郑惠旻,颤抖地拉过她的手说:“孩子,趁他们都不在这里,你赶快逃走吧。直接到乡火车站去,别再在这里受委屈了。”郑惠旻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不!妈妈。就是走,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撇下不管你。我要把你伺候恢复健康以后,再……”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村老支书的一次突然到医院造访,一下子坚定了郑惠旻的去留之心,并彻底改变了她今后——人生的命运。
(下)
予人玫瑰留香甜山情亲情全誉还
旮旯窝村的老支书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到了郑惠旻母女所住的病房,他放下礼品以后,握着郑惠旻的手说:“惠旻呐,咱这兔子不拉屎的旮旯窝村,上面派来的代课老师又辞职了。村委在全村的年轻人中,划拉来、划拉去,最高也是小学肄业。只有你是高中肄业,达到初中文化。你来做咱旮旯窝村的小学教师吧,不能再教孩子们像咱老一辈这样,吃苦、受穷、没文化了。”
郑惠旻没有马上答复老支书的要求。在送走老支书以后,郑惠旻极不平静地心想:尽管教书育人。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但是,如果在这里接受了教书这项工作,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会失去,回到平原那美丽富饶的老家的机会和愿望。
第二天,她服侍完毕婆婆服下药片,打完吊瓶以后。郑惠旻独自来到了旮旯窝村,那带有象征味道的学校里,只见三间低矮的茅草屋里。地面到处是坑坑洼洼,窗户上挂着的草帘,随着山风的吹拂,哗哗直响。墙体,可看见多处穿过细风的空隙,一看就感到使人心里堵的发慌、难受。然而,当她看到黑板上那几个‘老师:您好,我们欢迎您。’歪歪扭扭的大字和讲台下那十六双,昂首渴望的眼睛。郑惠旻惊呆了。特别是讲桌上那个带豁口的瓦罐里的一束盛开的野菊花,更是引人注目、浮想联翩。郑惠旻端起来,仔细地数了一数。正好八十九朵,老支书说:“这是全学校的16名学生,今天早晨带着露水,爬山过岭,出去采摘的。这在山里人的心里,被寓意为:八只手把着,永久留在自己的心里。”郑惠旻听了两只眼睛湿润了。她对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支书说:“好!我答应你,并坚决完成这个任务。
郑惠旻心想:要想搞好教学工作,唯一的办法是先和这位没有感情的男人结婚,这样,男人才能够安心种地、顾家,自己才能在伺候好婆婆的同时,全身心的扑在教学工作上来。于是,结完婚以后,郑惠旻每天都急三火四地穿行于婆婆和学校之间。没有课本,自己编写,学生没有水喝,她就自己亲自到陡坡下的山涧里去背。有时候累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水桶依在树干上面稍歇口气再走。有时候膝盖摔破了,她就椃一把艾叶,用手搓软了往伤口上一糊,继续往旮旯窝的方向跋涉。总之,只要是为了学生的学习、为了学生的生活,郑惠旻啥苦都能吃得了,啥累都能扛得住。这样,一年下来,旮旯窝村的学生彻底改变了以前那三日上学,两日停课乱散状态。使全校三个年级学习的平均成绩,由原来全乡倒数第一,一跃上升为总平均成绩全乡的第三位。
这样,喜悦的心情还没开始降温的时候,郑惠旻又顺利地产下了一位美丽可爱的女儿。然而,在她还没有休完产假的时候,她的心爱工作,就被上级派来的一位中专的毕业生给代替了。
失去了心爱的教学工作以后,郑惠旻并不感到气馁。因为,经过两年多的生活磨练,她已经与大山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她坚持抱定了一个坚定的信念:只要能坚持着活命下去,生活就一定会有希望。因此,为了改变生活的命运,在女儿刚满周岁以后,她就交给婆婆照管,自己毅然来到了深圳一家服装厂做工。实行计件收入,每月工资都在一千五百元左右。更值得郑惠旻欢欣的是:由于她的工作细致,技术过硬。入厂才半年的时间,就被提升为车间统计兼技术助理。也就在这个时候,旮旯窝村老支书的一个电话求到了厂里:“惠旻呐,上级派来的那个中专生因受不了苦,又不辞而别了。孩子们想你,家乡也需要你,求求你回来吧……”郑惠旻打电话跟自己的男人商量,男人当即答复:“你傻呀,放着每月几千块钱的工资不赚,回来去拿那几百块的辛苦钱,出力不讨好……”
这时,郑惠旻的眼前仿佛
等再次踏进所谓的《旮旯窝小学》的校门,尽管郑惠旻感觉到并不陌生,却还是感到:好像比先前又破旧了不少。不过,这次开始讲课,郑惠旻就觉得娴熟和得心应手。所以,在教好学生文化知识的同时,郑惠旻就注重了学校环境的美化和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就这样,郑惠旻在旮旯窝的村小,默默耕耘了三四个年头的时间。一次,一名从旮旯窝出去的初中学生,出现初中只读了一年就跳到了高中的蹦级现象。一下这引起了县教育局的注意。并马上派人到基层教委进行调查,总结经验得知:郑惠旻在旮旯窝村教学的四年时间里,学生的总平均成绩,在全乡一年第三、一年第二、两年第一。
奇迹露出水面以后,各大报社的新闻记者蜂拥而至。一篇篇《用宽容回报着山村的广褒》和《用艰辛拨亮童年勤奋的烛光》的文章公开发表,登录在报端。也就在这一年,郑惠旻被读到文章的读者们评选为‘感动中国的优秀人物’。领奖回来,等在车站欢迎的教育局长,紧紧握住了郑惠旻的双手,并捧上一本《旮旯窝村小的正式教师》的大红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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