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住的那栋旧式楼下,母亲听说我住顶楼七层,再也不肯上去了。母亲说那么高啊,看着就头晕,怎么能住人啊。我对她解释说上去住下后就不显得高了,要是怕头晕就不要往下看,和家里的平房一样感觉,但母亲就是不挪步。
母亲患有时轻时重的老年痴呆症。有几次我回老家,看见母亲早上手里拿着梳子,却急得团团转找梳子。怕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出意外,就决意把她接到城里和自己一起住,但她老人家不肯,说一辈子在这个家没出过门,也不想出门,家里鸡鸭猪狗热闹,也离不开。
好说歹说,最后约定过了年就把她送回老家去,母亲这才勉强跟着我进城来。好不容易把她连哄带骗接到城里,她却不肯上楼。我知道不能着急,母亲有病,惹恼了她,母亲返身就走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心生一计,趴在母亲耳朵边说,还记得小时候你背我上山吗?母亲说咋会不记得。那时候你个懒小子,缠着要和我一起上山摘柿子,走几步就耍赖不走要我背。
我说,那时候你总是说我还没有一捆柴火重,一心要我吃得胖一点。现在你看看,你儿子都快要150斤了,妈妈你再背背我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背得动我了?
母亲憨笑一声说,傻孩子,都长成大人了还和我顽皮。
我说,那你让我背背你,看我能不能背得动你。我背着你在这小花园里转一圈,试试我的力气。母亲说我胡闹,累趴下不是玩的。我说没事的,小时候都是你背我,现在儿子背你一回,就当还账。也是想叫你看看,儿子膘肥体壮,你就是回老家住了不是也放心?
母亲呵呵笑了,老老实实趴在我的背上。我说妈妈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一定会看见一样好东西。母亲听话地果然闭上了眼睛,我背起她就顺着楼梯往上蹿。
母亲虽然体重不到100斤,但连续两层楼梯背上去,我还是禁不住气喘如牛。母亲警觉地问,好像是在上楼啊?我说不是,是儿子背着你模仿上山,感觉就像爬楼梯。等她睁开眼睛,我已经背她上到四楼了。母亲发现我是在往楼上背她,就挣扎着要下来。我说不行,儿子要一个劲儿背你到家才放手。母亲急了,揪着我的耳朵求告说,叫我放下来,我自己往家走,一定。
母亲是怕把我累坏,我却怕一松手她又跑到楼下去。靠着楼梯栏杆喘息的时候,母亲一把抓住栏杆再也不放手。我无奈放母亲下来,但却不松开她。
我对母亲说,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背你上楼吗?背着妈妈,就是背着幸福上楼,再累也不怕的。让儿子每天都看见妈妈,能多少报答一点母亲的养育之恩,对儿子来说是莫大的幸福,真的。
母亲不再挣扎,却掉了泪,掉在我的脖颈上。母亲说,放开我,我自己走上去。既然我儿说我是幸福不是累赘,那我就住下了。妈妈也知道你是趁过年把我诓到城里,不会再让我回去的。妈妈其实不是怕高,多高的山都上去了,这才有多高?妈妈是怕给你添麻烦。我两眼一热,赶紧扭过脸去深深吸一口气,搀扶着母亲上楼去。
我的家乡在沂濛山腹地。这里土壤多为沙石,小麦、玉米等农作物不易生长,村民们一年到头全靠地瓜干煎饼来维持生活。我们兄妹4人,我在家是老大,日子过得很苦。但母亲没有...
她在大连车站上车,包大得惊人。周围的几个乘客起身,好歹帮她把包放在了行李架上。她微喘着坐下,脱掉蓝灰色的外套,里面居然是件又肥又大的红色彪马衫,那件衣服上舒展奔...
一屋子里空荡荡的,沈姨不在家,手机落在家里,估计她又去了昌平常去的那些地方。两个月前昌平去世,从此沈姨就跟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心不在焉,我真担心她出事。到几个熟悉...
在我的记忆深处,母亲的印象是模糊的。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从此,母亲的音容笑貌与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成了我久远的记忆。母亲姓尹,...
在1999年土耳其大地震后,许多房子都倒塌了,各国来的救难人员不断搜寻着可能的生还者。两天后,他们在缝隙中看到一幕难以置信的画面——一位母亲,用手撑地,背上顶着...
正上班时,婆婆打来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问我能不能回家吃午饭。手头正忙着,实在走不开,但是,中饭不能不陪客人吃啊,要不然太失礼了。于是吩咐婆婆,到餐馆点好菜吧,...
不到20岁的儿子,远在东京闯荡,苦苦营生。几乎每个月末,母亲就要打来电话,让他赶快寄钱回家,说家里快断伙了,请求儿子赶快寄钱回家。“妈,等等吧。妈,您怎么这么急...
渐长渐大的女儿已经能够自己动手吃饭了,椅子上放一张小矮凳,稳稳地坐在上面。我的母亲也辞别了她那张高高的凳子,爱上了椅子,搬来坐在我女儿的身边。母亲总是喜欢把她小...
曾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每当上帝又让一个生命诞生时,便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天使舍弃了在天堂的美好生活,到人间去保护那个弱小的生命,养育他们长大,孩子为了感恩,称呼那个...
1、母病危,儿回家老李家有三个儿子,平常都在外地。这一天,左邻右舍们发现,这三人居然齐刷刷地都出现在了家里,便觉得不正常。果不其然,第二日便有人爆料:老李的老婆...
18岁时,寡居的妈妈为了我成才,托关系将我转学到了一家师资力量不错的高中。在那里,我有了一个绰号:考古专家。那是袁刚给我起的绰号,他是我的同桌兼室友。和我一样,...
4年前,母亲去世了。那时,我刚出嫁3个月。伤心之中,我安慰着自己,她已经完成了对我的爱,将我托付于人,便安睡去了。而父亲,却陷入了巨大的孤独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情...
今天我才懂得,母亲的头巾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母亲总要搭条头巾,那条头巾是她花九角钱买来的洗脸毛巾。一碰到头痛病发作,母亲就把头巾扎得紧些。后来,头巾成了母亲身体的...
我当了20多年的狱警,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来探监,他们给服刑人员带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而给我记忆最深的是服刑人员李大山的母亲带来的——27瓶黄泥咸鸭蛋。20...
发生在小人物身上的事迹有时蕴藏着巨大力量。比如陈玉蓉,她是一位母亲。像中国大多数母亲一样,她的个人信息乏善可陈。一家媒体描绘了她的生活:居住在武汉一个堤坝底下的...
那时,乡人吃饭用三种碗,大、中、小。三种碗都属粗瓷,它们造型不规整,挂釉潦草,颜色有黑有白。白釉碗绘有蓝色潦草的图案,或概念中的花朵,或概念中的云朵,碗边用麻绳...
老太太拿到自家老头的肝癌晚期的诊断书,哭着跑到医院门口公话亭,给女儿打电话,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老太擦干了泪,回到病房,对老头说:没事的,人老了,机器难免...
“喂,妈,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朱赫手里拿着电话,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恩,好,妈身体好着呢,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啊?”电话那边,朱妈眉开眼笑着。“恩,最近有个工...
在新疆高昌故城,面对那个维族小姑娘,平生第一次,我开始为自己一向得意的所谓智慧和经验而自卑起来。 天上不会掉下馅饼。在碰到哈提雅之前,我是一直信奉这句话的。 我...
他小的时候家里穷,每天就吃萝卜白菜。母亲熬一锅菜,兄妹几个捧着小碗呼噜呼噜地吃着,等他们吃完了,母亲才把他们的剩菜汤里泡上几块玉米饼子就着吃了。每当看到母亲吃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