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清晨,小小的山村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中。她起床,踩着薄而清冽的晨光,向村外走。
那年,她刚刚中专毕业,还在家里等待安排工作。
那个小小的土地庙,就在村口,她每天早晨散步都要经过的地方,那天却有了不同,多了一个小小的纸箱,纸箱里还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她就是在那里与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相遇的。
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女婴,躺在土地庙前那个小纸箱里,身上裹着的那层薄薄的小被,已经被完全踢开,那个小小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清晨的寒冷空气中,像一根红中带紫的大萝卜,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上,一根脐带清晰可见。
她敞开纸箱看到那一切时,傻眼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她要被冻死了。
她不能让她死,脱下身上的棉衣,包起小女婴就往家里跑,她原本静谧的日子一下子跑乱了。
当母亲看到自己十七岁的女儿抱着一个快冻僵的小婴儿站在自己面前时,母亲的第一反应是吃惊,然后是惊慌,让她赶紧把婴儿送走。
母亲原本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她太知道在他们那个家,抱回那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将意味着什么。小村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突然抱回一个孩子,村人会怎么看?十七岁的孩子,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她又如何能承担起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他们那个家,也承担不起那样的重任。世代耕种为生,两个孩子读书,家里原本就清贫不堪。
母亲的担心,她却不能理解:妈妈,你说的,好歹她也是一条小生命,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执意把那个小人儿留下来。哪怕父亲在她的身后气得暴跳如雷,哪怕母亲一边帮她侍弄那个小人儿一边又哭又骂。
倒不是没有犹豫过的,她抱着孩子去过派出所,放下孩子转身的时候,身后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下子揪紧了她的心。她甚至连跟里面的工作人员打个招呼也没有,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也曾有人劝她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她坚决不同意。她去过那里,那一双双孤独胆怯的眼睛让她永远不能忘记。她不能把那个小人儿送到那里去。
我们遇着了,就是缘分,让我来做你的妈妈吧,做一辈子。这是她对襁褓中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人儿的郑重承诺。那时候,孩子已经长到三个月大。三个月大的小人儿,已经能够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她咿咿呀呀。
十七岁的她,从那时开始正经八百地做起了妈妈。
母亲说得没错,养一个小人儿,真是不易,光吃这一项就让她不堪重负。她得想办法去给那个小人儿挣回奶粉钱。到一家小小的收费站应聘做了一名临时工,每个月九百块钱,要有八百多是拿出来买奶粉的。新衣服、化妆品,全都免了,朋友的聚会电话她一次次找理由推掉。去玩,总是要花钱的。
后来,随着孩子食量的一天天增大,就连每个月交给单位食堂的一百五十块钱的饭钱,她也常常交不上了。就跟朋友同事借,一次,两次……自己有工资了还老借啊,朋友同事是明知故问。
她倒不在乎,面对别人意味深长的询问,她总是大大方方地回:我的工资,有啊,都给我女儿买了奶粉。
孩子的吃饭问题,照顾问题,跟后来她要面对的那些苦恼相比,实在不算什么。每个月九百多块钱的工资,自己节省着点儿花,也够孩子的奶粉钱,母亲尽管对她的举动表示伤心排斥,在最初的那一年里几乎天天都要骂她,却还是帮她照顾着那个小人儿。喂她,给她换洗尿布。母亲其实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让她无法承受的是来自外界的那些飞短流长。她走出去,身后是刀子一样的目光。十七岁的女孩子,在外面读完中专,抱回一个私生子。这是人们觉得最靠谱的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也最让人津津乐道。
更有好事的人,甚至把这种版本上升到法律的高度,他们将她告到政府相关部门,让他们来彻查。无奈之下,她只得抱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她感谢科学,为她平息了所有的流言蜚语。
有些东西却不是科学的手段能帮助她的。女孩子的名声清誉,就像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绢,经不得任何的点染。
母亲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在女儿身上发生了。十九岁,一个女孩子最好的青春年华,该是享受爱情的时候。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外貌,却也清丽可爱。有年轻的小伙子开始频频向她发送爱的电波。也有她喜欢的人,彼此相约走下去,最后却都不了了之。没有一个男孩子肯接受她已经做妈妈的现实,不管那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她最伤心的一次经历,应该是那次。头一夜孩子哭闹到半夜,家里没有奶粉了,饿的。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坐公交车到县城去给孩子买奶粉。那次,身上除了留下一块钱的公交车钱,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孩子买成了奶粉。重重的两大箱,搬上公交车回家。头一夜熬夜,太困了,晕乎乎地在车上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离要下车的地方已经很远,车子过站足足有三公里。而她除了那两箱奶粉,已经身无分文。
好在,身上有电话,摸起电话给那个正在热烈追求她的男孩打过去:我坐过了站,你能来接我吗?
好啊,在哪,我马上去。男孩子热情,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就坐过站了?不能再坐车回来吗?身上没钱了,全给孩子买奶粉了啊。她说的是实言。男孩子“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那天,她抱着两箱奶粉往回走,一次搬不动两箱,就像蚂蚁搬家那样,一箱一箱地倒腾。三公里的路,她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一边折腾一边默默地流眼泪。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流泪……
却有一个更清晰的声音在心底扬起:孩子,就算妈妈这一辈子不要爱情也决不抛弃你……
十七岁,90后,未婚未恋,敢担当的妈妈,这些在世人眼里怎么也无法融汇到一起的词汇,被这个倔强的姑娘用爱串到了一起。
她的故事被发现被传扬,她被推到了闪亮的镁光灯下,也为此收获了自己人生中意想不到的温暖,她成了单位上的正式职工,被当地政府免费送到广播电视大学去读书圆了自己的大学梦,那个可爱的小人儿,已经成了他们那个家庭里不可缺少的小成员,给她的家人带来无尽的快乐……
一份温暖的开始,是她送给这个世界的;一份温暖的延续,是这个世界送给她的。我们的世界,需要这样双向的、能彼此回应的温暖。
在我还不到1岁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得过一场病,持续高烧,滴水不进。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母亲和母亲怀里的我赶到县城医院,大夫有点不耐烦地说:“孩子都这样了还来医院干什...
他母亲两岁的时候,因为生病发了高烧,打青霉素针退烧的时候药物中毒而致聋。因为听不到声音,刚学会说话的母亲长时间没办法与人交流,他也就变成了哑巴。母亲因为是聋哑人...
像大多数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样,我总觉得父母思想落后,和他们有代沟,要么对他们大吼,要么干脆不理他们。上初中的时候,周一至周六在全封闭式的寄宿制学校度过。周六傍晚...
2005年春天,妈妈因淋巴瘤入院。本就瘦弱的母亲一下子苍老憔悴。住院两个多月后,她的体重只有67斤。看着母亲病重,我们这些孩子都快要心碎了。 医生说妈妈的时...
她曾经很讨厌母亲,上中学时,那些整天的唠唠叨叨就不用说了,让她十分不能忍受的是,母亲很固执,有时固执得让人很生气。读高二时,她患偏头疼,去了许多大医院就诊都没有...
1.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妈妈。童年时,她又胖又高的身躯一站到我面前,就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我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总是咧开嘴,笑着央求我:“叫妈妈!我带你...
那一年,她60多岁,头发花白,皱纹遍布,更是直不起原本就不健康的腰身。她已经独自在那条古老的街上生活了好几年。住街道中间的一所小房子。是陈年的旧房,墙壁斑驳。房...
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天下的母亲又都不一样;一样的是她们的爱,不一样的是她们的心思。小的时候总是憎恨妈妈喜欢捡易拉罐。花花绿绿的瓶子,让正在自行车上疾驰的妈妈迅速地...
记得小时候,母亲总喜欢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絮絮地和我说话。母亲在做棉被,已经做了半天了,她咬断最后一根棉线,把顶针从手指上取下来,望一眼窗外的阳光,说:“等明年呢...
在我的故乡,每年春天,都遍生一种野草,或许因为多,平常至极,很少有人能叫出它的名字来。尽管一眼就能认出它高高的枝,苍绿的叶。早春它是不开花的,到了春末夏始,桃花...
在几栋居民楼之间,有一个小花园和一个典雅的小亭子,压抑在钢筋混凝土里的人们常为此别致的环境而吸引,当然还有一种更具诱惑力的,那便是自去年夏天以来,如果是没有恶风...
早在几年前,这座小城曾发生过一起骇人的交通事故,不少人都死于那场灾难中。俊俏的她也没有例外,她人虽走了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总让人忘不了。她长得窈窕出众,模样很靓,...
“云儿,云儿,像朵花,开在天上笑哈哈;云儿,云儿,像妈妈,一朵一朵爱心大……”这是年轻的巴西妈妈苏珊写给女儿露菲的儿歌。每当母女俩独处时,她们都会唱起这首歌。可...
有时,总是诉苦爸爸妈妈不行爱咱们,其实那些深藏在他们心里的情感远比咱们幻想的要浓郁得多 小时分,我一向觉得自己和母亲是有隔阂的。她是医师,最重要的是她的病人。我...
他是家中的独子,一个乡下的孩子,大学毕业后,来到一个大城市工作。而立之年,他结婚了,在这城市里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家,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工作忙,就是很少有时间回...
3年前,小晴在一家小吃店吃饭。她看到邻桌一个年轻的母亲,正用一种很奇特的方式给孩子喂饭。母亲把孩子放在右腿上,双手抱着,然后,用嘴咬着勺子的一端,费力地在盘子里...
女儿要出嫁了,向母亲学几招过日子的小窍门。早起,跟着母亲学煎鸡蛋。母亲煎的鸡蛋,好看,呈半椭圆,像上弦月;色白,微焦黄;好吃,外脆内嫩。每天早晨,盘子里都会有三...
去车站接朋友,看到一辆汽车倒车时,一不小心,压住了一个放在地上的旅行包。一个玻璃瓶碎了,里面装的酱全都洒了,散落在地上的,还有馒头、大红枣之类。旅行包的主人,是...
她一直忙于工作和学业,儿子一生下来,便送回了山东的老家,由父母代为照顾,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她才匆匆回去一趟,与儿子团聚。所以小小的孩子,一直将她当成一个图画册...
阿兰从小爱吃红烧鲫鱼。每次吃红烧鲫鱼,阿兰妈总是将鱼的中段挟到阿兰碗里,然后将鱼头挟到她爸爸碗里,鱼尾巴挟到自己碗里。阿兰奇怪的问:“鱼头肉也没有,鱼尾巴全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