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长在改革前后的农村娃,在三兄妹中排行老大,所有很多事都由我父亲扛着。
上学前要割猪草喂猪,然后趁着天微亮的光线踩着泥路上学,放学后来不及完成作业就背着用旧布拼成的书包赶着家里唯一的算得上值钱的老黄牛去放养,边看着牛边做作业。
父亲是矮瘦矮瘦的,至今也是如此。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贫困家庭里,父亲总会把好吃的红薯留给弟和妹,自己嚼着剥下来的皮。父亲又是沉默的人,从不争,更不刻意要别人看到自己的好。
村里的老人都欣赏父亲,说这娃以后会有出息的,因为父亲为人老实,做事踏实。你如果钱掉了,他会跟你跑大半个山,只为了把钱还你,你如果要他给你杀猪,他二话不说,提着刀提前去你家,然后在一帮大男人中挥刀宰猪,事后也不死赖着脸吃新鲜而又罕见的美味,默默地回家去,在他看来,一个人如果留下来吃是不安稳的,家里都弟和妹,更有老父老母。
二
自我懂事以来,就没看见过父亲抽过一根烟,赌过一分钱,原因很简单,这些浪费钱,而且我家也没几个钱去挥霍。那些老一辈的对父亲的期望,早随着岁月入土了。
是的,父亲没有飞黄腾达,更别说衣锦还乡了,父亲依旧在工地里打零工,空闲时拿着锄头顶着毒辣的烈日辛苦耕作。依旧早出晚归,家里却还是无所收入。父亲依旧淡定,母亲在打工的地方借了厂长的电话对父亲说了一句话:“孩子快到读书的年龄了。”我看见父亲那天微仰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身子埋进了无尽的夕阳里。
之后三姑妈来了,带来的还有一些我从没看过的机器,三姑妈说:“唉,袋子啊,你父亲是为你才重新走出大山的,要记得你父亲为你做的一切啊!”原来,那些机器是烘焙用具,父亲要跟着他妹子学做烘焙了。父亲随后便和母亲离开了那座大山,不过又去了另一座山城。

三
我渐渐长大,在那座山城里,父亲依旧起早贪黑,不过变得爱笑了,笑起来像四月的太阳,既不柔弱,也不强烈。我和父亲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像四月的温度,既不凌冽,也不炙热。
我母亲看着看着就流泪了,她说,你爸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别看你爸现在过得开心,其实那过去的日子里挨的苦头比你走的路还多。
中学时代里,窝在父母身边,确实只知道一味索取,觉得这些本就该拥有,没想过失去,所以不懂得珍惜。
父亲悄悄给我买的背包,母亲托人给我织的毛衣,他们欢天喜地的想表达在别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无聊琐事,尽管与我想得到的背驰而行,他们却依旧继续着,不曾停过。
高考等待分数那天,看着他们等在电话旁边,紧张的神情比我都还厉害,高考落榜那刻,我听见自己心碎得厉害。我不敢看父母的神色,那样我会更加有负罪感。我看见自己累了,我看见自己碎了。
静下来就好,我关上了房门,栽进了睡卧里。
父亲在门外敲着,说想偷偷告诉我有关他的故事。
四
父亲在比我现在还小的青年时代里,便开始做一些小生意,譬如去很远的地方买便宜的红薯,再骑着借来的破烂自行车去更远的城里卖掉。去深山里找草药,逞着烈日,晒干,再后卖到药店,得几个毛钱。
通常赚到的钱,父亲几乎都给了弟和妹,很少留给自己。不管赚多赚少,父亲那时都是开心的,觉得劳动力旺盛的自己可以撑出一片天。
不过,上天就是这般爱捉弄人,家里要抚养三个读书的娃,实在没这个能力,父亲便主动退学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
和很多离乡的人一样,父亲受过不平等的白眼。当擦鞋匠时,客人认为不满意时,可以随便踹父亲一脚;蹬三轮时,夏天踩慢了客人要骂,说热死了,冬天踩快了,怨冷死了,却没人看见父亲夏天踩三轮时汗水贴紧了满满的后背,汗水湿得眼睛都睁不看,却没人看见冬天父亲冻得连手指弯曲都快烈开的冻疮。连地上自己刚掉的钱,被别人看见,也硬强了去,还说你这身行头,能掉得起这些钱吗?
我不知道父亲如何熬过来的,又如何埋葬这一切的。我却听得清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话:“命运跌荡想告诉你的不是伤痕,而是在想叫你找到方法然后爬起来,这就是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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