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朦胧胧,像披了一层轻纱。月亮,昏昏沉沉,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秋后的田野,空旷无边。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穿过田野,伸进一片树林,不见了。萧条的老树,叶子落了个精光。干燥、枯萎的树叶,盖在林中的坟墓上,更增添了几分萧萧杀意。
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小跑在道上。她身穿一身红,凌乱的长发披下来,遮住了半边脸,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她每一次回头,总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可是,每次回头时,身后什么也没有,除了空旷的田野、如水的毛月光。
女人走着走着,就进了那片树林,最后,消失了。
这个红衣女人叫什么呢?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为什么要去那片树林呢?那可是一片乱葬岗啊!
这个女人叫红娘,人如其名,她喜欢穿一身红,不管是衣服、裤子、袜子和鞋子。红娘是李家村的人,长大成人后,嫁给了王村的王二娃。
那夜,她慌慌张张,从丈夫家逃出,她要赶回娘家去。为什么呢?全是因为她的丈夫——王二娃。
红娘走进那片树林,再也没有出来。第二天,当人们发现红娘时,她已经死了。她死得很惨,全身的衣服都被扒了个精光,就连三角裤也没留,两座高耸的山峰,也被人割掉,更恐怖是,她的下面还塞满的木棍。
派出所的人来了,问了王二娃。王二娃说:那天,因为一点小事不和,与妻子干了一架后,心情特别差,就喝了一瓶红星二锅头,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王二娃还说,他是吃过早饭,才知道红娘惨死的消息。
王二娃一边哭,一边做笔录。笔录做完了,派出所的人又调查了几个邻居,邻居们的说辞,跟王二娃说的差不多。
最后,派出所的人得出结论:红娘夜里出行,遇变态流氓,强奸致死。
红娘的死,派出所也立了案,说是,他们会尽快查出真凶,给死者一个交代,给红娘的家人一个交代。
只可惜,当地的派出所办案,是出了名的“打水漂”,十几年来,从来没办过一件像样的案件。
阳光明艳如新,穿透玻璃,像水一样,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屋里子,冰箱、电视、茶几、挂画等等,都静悄悄的。
沙发上,王二娃正半躺着,一双脚搭在茶几上,显得很悠闲。他看着窗外明艳的阳光,脸上突然露出一阵阴冷的诡笑。人的笑有很多种,有一种笑,比魔鬼还可怕,不管任何人看到这种笑,都会不由自主打几个寒战。此时,王二娃的笑,正是这种最令人恐怖的笑。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声。
王二娃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
门开了,一个大汉闪身进了门。
看到这大汉,王二娃的脸绿了。
“强子!你来这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吗,十万块钱,明天我就会打在你卡上。大白青天的,你想让咱哥俩吃枪子呀!快,快!快,给我滚!”
“二娃哥,我也没办法。这几天,我是吃饭不香,坐卧不宁。一到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红娘,她血眼长舌,披头散发,朝我走来!你赶紧给我钱,我要离开这里!”
“你他妈的,有点出息没?老子早就跟你商量好,干掉红娘,等风波平息了,咱哥俩才一起去越南,享受生活。你现在就来要钱,这不是扯淡吗?”
“二娃哥,我不管那么多了!越南我也不想去了。你给我十万,我先到广州,打几年工,等事情过去,我再回来取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得了!”
“强子,你听哥说,就算哥现在想给你钱,也给不了。你想想,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到银行取,超过五万就得提前两天预约。再说,明天是星期六,后天是星期天,双休日‘信用社’是不上班的。”
“二娃哥,我不管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你得把钱给我,我要离开这里!”强子几乎用哭的语调说。
王二娃看了强子两眼,掏出一包玉溪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火,递给强子。之后,又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看着强子说道:“强子,你看这样行不行?三天后,你来哥这里拿钱!到时候,就算哥卖血,也会把钱给你!”
强子看着二娃,挠挠脑袋说道:“好,三天就三天!”
强子走了。王二娃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噗嗤,噗嗤抽起来,满脸的焦虑难以形容,很快,一支烟就抽完了。
夜,悄悄来临。夜空,没有一片云,星星也少了许多。强子的家,门窗都关得很紧,如同一口上了钉的棺材。强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恍恍惚惚间,一个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强子!强子!”
声音凄惨悲凉,如泣如诉。
强子慢慢睁开眼睛,一个赤裸裸的女人,血眼长发,正与自己脸对脸,眼对眼。顿时,强子灵魂出窍,血液冰封。
“啊……”
强子一个踉跄,摔在地板上。再仔细看时,房间里,一切依旧,只有白炽灯像一只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强子抹了一把脸,慢慢站起来,自嘲似的笑了笑,道:“自己吓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呢!”说着,不由自主来到窗前。这段时间太闷了,强子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窗帘慢慢拉开。窗外,月明星稀,不知疲倦的蟋蟀在草堆里叫个不停。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强子静静的看着窗外,可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强子又回到床上,半躺着,抽起烟来。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变成一个个漂亮的烟圈。现在,只有这烟圈能带给他一丝安慰。
漂亮的烟圈,一个接着一个,强子多么希望,这世间所有不开心、所有令人恐怖的事情,都能像这烟圈一样,吐出去,就会烟消云散。
不计其数的烟圈在屋子里打着转,慢慢的,这些烟圈汇成一双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和一头长长的秀发。这张由烟圈汇成的脸,突然狰狞一笑,然后张开大嘴,说道:“强子,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杀我!”声音诡异恐怖。
强子一抬头,只见一个全身赤裸,血眼长发的女人,正站在墙角,看着自己。
“嫂——子——,你绕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这全都是二娃的主意!你——要——报——仇,就去——去——找二娃!是他——让——让——我——干——的——”强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
“二娃让你去吃屎,你也去吗?”
红娘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待你兄弟不薄呀——”
夜静悄悄的,红娘伸出舌头,把嘴角边的血一扫而光。
打住,此时,作为读者的你,千万不要回头,因为红娘正在站你背后,看着你呢?不信,你回头看看!
太阳出来,朝霞染红了山川河流,也染红了王家村的白墙红瓦。
强子的门开了,是几个年轻胆大的人撬开的!屋里没有打斗的迹象,强子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强子的眼珠被挖了出来,那是自己挖出来的,因为强子的中指和食指血淋淋的,上面还沾着一些肉块。被挖出的眼珠,放在水杯里,用水泡着。那眼珠在水杯里,上下滑动着,让人感觉还是活的。杯口被一面圆镜子封住,镜面向上,上面用血画着一张怪异的脸,那是红娘的脸,脸的下方,写着几个子血字: “王村长,红娘来找你了!”
王村长又是谁?他是王二娃的大哥,是王村的村长。
强子的死,像一颗重磅炸弹,把王村炸开了花。谁都害怕,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奶都不敢半夜出门。但是,有一个人却不害怕,他就是王村长。王村长是一个党员,是一个无神论者,他相信强子的死另有蹊跷,一定有人在捣鬼。
王村的东面有一个湖,叫柳湖,十分美丽迷人。柳湖清澈见底,即使在夜里,也可依稀瞥见湖底的砂石和游鱼。湖畔,一块光滑平整的石板,已沉睡了千年。
一位满身红的女子,慢慢走上石板。光滑的石板,就像情人的手。
红衣女子宽衣解带。她的姿势是那么的优美,是那么的迷人。迷人的身段,迷人的秀发。
月光如水,照在她玉洁般的身上,也照着她堆在石板上的红衣,那红衣,红得像刚流出的血。
她站在水里,清澈的湖水轻吻着她的身体,她的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湖水里。
突然,石板上冒出一个男人来。一个满脸横肉,那模样实在令人作呕。男人都是贪婪的,这个男人伸着脑袋,鼓着眼睛,看着这位正在沐浴的女人的背影。
这个男人就是王村长,今天,他到乡上去开会,会后,又去饭店大吃大喝一顿,现在,一个人回村。
这女人还是舒舒服服地站在水里,背对着石板,也背对着石板上的王村长。她只是凝注着自已的手指,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笑了笑,道:“村长,难道从来没看过女人洗澡吗?”
那个丑陋的男人大笑起来,眼睛瞪得像大灯泡,道:“我不但看过女人洗澡,还很会玩女人,吸女人那儿,技术一流,包你满意。你若不满意,还可以退货的哟。”
她笑了笑,道:“你那么优秀,又那么有诚意!就快下来吧!”
村长的眼睛已眯成一条线,大笑着,就想跳下去,但是,立刻又僵住了,他已觉得有些不对劲:“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在这湖里洗澡呢?”
王村长强打精神,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瞪着她,一字字道:“你不怕坏男人?”
女子道:“我又不是来打劫,只不过想来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王村长狞笑道:“什么地方不好洗,偏偏要到这里来洗?”
女人柔声道:“也许,我就喜欢村长看我洗澡呢,这不是很刺激吗?”
王村长怒喝道:“还不老实说?我就奸了你!”
女人依旧背对着王村长,笑了笑,道:“你倒真没有猜错,我到这里来,自然不会只为了要洗个澡。”
王村长目光闪动,道:“你是不是卧底?”
女人道:“村长,你做贼心虚!你见过像我这样的卧底吗?我只不过想来看个老朋友而已,很久没见他,非常想念。”
王村长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朋友。”
女人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王村长的脸色变了变,道:“你找老朋友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回过头来,让我看看!”
那女人好像没听到一般,只顾悠然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混得很不错,不知你认不认得他?他叫王声,是王村的村长,还是一个毒枭!我还听说,他是一个贩毒团伙的老大!我想,他跟你一定很熟?”
王村长脸色又变了变,道:“死三八,你血口喷人!”
女子淡定道:“他好像很坏,害得很多家庭破碎。而且还与强子、王二娃害死了一个叫红娘的善良女子。”
王村长楞住了,楞了半天,突然又大笑起来,指着那女人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马上给我滚蛋,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那女人嫣然道:“这么快就要让我滚,难道你不想看看我是谁么?”
那女人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但是她的头却在慢慢扭动,就像一个圆规,转了一百八十度。她转过来,血眼长舌,长发无胸,样子恐怖至极。
王村长僵住了,他想拔腿逃跑,可是,一双脚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挪不动。
“啊!红——红——娘!你不要杀我——我——我——也是没办法!”
王村长的裤子都尿湿,但是,他的脚连半步也挪不动。
“没办法!”红娘的舌头伸出去,像一条红蛇,在王村长的脸上扫了一遍,“强子是个老实人,要是你村长不开口,强子敢杀人吗?要是你村长不指挥,强子也不会把我折磨成那样!”
王村长整个人就像一块冰,但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二娃和你爹都是一伙的,我们都贩毒,但你却要举报二娃。若不杀了你,我们就得死!”
王村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能完整的把这句话说完。
“贩毒、杀人、奸踏、伤天害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红娘慢慢上了石板,一步一个脚印,走向王村长。水珠从他白玉般的身体滴下来。不,那滴下来的,不是水珠,而是一点点鲜红的血。
“强子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放在杯子里,再用水泡着,简直就是人间最美的艺术品!王村长,你是一村之长,是王村的楷模,要不,你也像强子一样,为王村的人献上一副最美的艺术品?”
红娘说着,在王村长的眼前做了一个挖眼的动作,但是,红娘并没有挖下去,因为,她觉得王村长这样死,太便宜了。
王村长早已吓傻,站在石板上,如同一尊雕塑。
红娘轻轻搂着王村长的脖子,一字一字道:“村长,你也害怕吗?这不是很好玩吗?来,我们一起玩,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一起好好玩玩!”
红娘拿出一截木棍,慢慢刺进王村长的左眼,再慢慢拔出来,又慢慢刺进他的右眼。血,就像眼泪一样,从眼窝流出,流过他的脸颊,在脸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第二天,村长死了,死状极其怪异,两眼被挖出来,还像一尊雕塑似的,面湖挺立。更奇怪的是,王村长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相反是一脸的微笑,好像在告诉人们,他死得很快乐!
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打在窗子的玻璃上,如同情人的眼泪,颗颗粒粒都是情。
窗前,王二娃正目视着窗外,他的心乱极了。他要走了,强子死了,村长也死了,他知道,如果再不走,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红娘是不会放过他的。
茶几上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行李。二娃转过身,来到茶几前,静静的看着箱子。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已默然流出。二娃想起了红娘,他早已后悔。
人,也许就是这样,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只可惜,人世间没有后悔药,一步踏错,终生错。
二娃擦干了眼泪,沉重地提起箱子。
“让我最后看一眼,这个曾经温暖的家。”
二娃仔细地看着这个家。客厅的正墙上,还端端正正地挂着红娘与他的婚纱照。照片上,红娘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而他也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红娘。
二娃又想起当初与红娘幸福的时光,只可惜,那些曾经的幸福,都随着红娘的死,永远回不来了。二娃放声痛哭,他恨自己的愚蠢,更狠自己的自私与黑心。
再看看那张甜蜜的婚纱照吧!二娃再次把目光凝聚在那张婚纱照上,他要把这张照片记在脑海里,永远的记在脑海里。
凝视,凝视!
突然,照片上的红娘竟然流出了泪水。不,那不是泪水,那是两行鲜红的血。血慢慢流出,就像两条山谷里的溪涧。
血,慢慢流出山谷的,二娃看见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惊慌,反而不慌不忙地说道:“红娘,我知道你来了,你下来吧!”
照片里的红娘,抖抖身子,如同一个机械人,笨拙而又缓慢地爬了下来。
“红娘,我知道,我跑不掉的!”
“知道跑不掉,还跑?”
“我怕死,所以我想跑!”
“我也怕死!结果,还不是被你们害了!”
“我后悔了!当我想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你会想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想我,为什么还要害我?难道,爱一个人的表现,就是杀了她吗?”
“红娘,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曾经是夫妻!我知道你恨我,我更知道,自己该死!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因为,只有说了,我才会死得甘心!”
“丈夫”这个词,曾经是多么的温暖人心。而现在,这个词,听起来是多么的恶心,甚至有点想吐的冲动。
“既然如此,你说吧!我们毕竟夫妻一场!”红娘带有几分嘲戏的味道,说道。
二娃像一个橡皮人一样,软软的坐在沙发上。
他点燃一支烟,缓缓说道:“我贩毒是害了很多人,但是,如果不贩毒,我能把你娶回家吗?当初,我家很穷,我到你家提亲,被你父亲骂了祖宗十八代,还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永远不知道,那句话对我的伤害。那时,我发誓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娶到你……”
一根烟已经抽完,二娃又点燃一根烟,继续缓缓说道:“过了一年,眼看,你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我着急了。那时,我发誓,如果娶不到你,我就要与你同归于尽。王声,我的亲大哥,他最了解我,他也知道,如果我娶不到你,后果会怎样。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哥带着我,到越南去贩毒,半年的时间,我攒够了娶你的钱。把你娶回家后,我打算不干了。可是……”
二娃“呵”“呵”,苦笑了两声。人的笑有很多种,此时二娃的笑,是人世间最无奈的笑。
二娃接着说道:“可是,人生就像射出去的箭,一旦开弓,就不会有回头箭。其实,贩毒跟吸毒一样,只要沾上了,你永远也别想逃脱。红娘,我贩毒固然令人唾弃,令人发指,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贩毒,我们的日子会成什么样子?你再想想,我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贩毒赚来的?其实,我是在用生命,换取一家的幸福!”
一支烟又抽完了,二娃同时点燃两根烟,双管齐下,“吧嗒”“吧嗒”抽起来,道:“可——可是——红娘,我万万没想到,你既然要去举报我。红娘——你想过没有,我被你举报的下场吗?吃枪子!或者安乐死!”
红娘的心一震,她已开始觉得,自己要去举报二娃的念头,是多么的荒唐,可是她还是说道:“你还骗我?我打听过了,如果自首的话,顶多就几年!我不希望你一直错下去,我只希望我的丈夫是一个正直的人!难道,我的这点要求有错吗?我劝你那么多次,可你从来不听。所以,我才打算,第二天去举报你!没想到,晚上,我就被强子、村长和你给害了!你们都该死!”
“顶多几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是毒贩,一个大毒贩,一旦被举报,只有吃枪子!我怕死,所以只能弄死你!不过,现在,我后悔了!因为我相信,你当初说要去举报我,只是一时气话,而我却愚蠢的当真了!是吗,红娘?自你死后,我没有一秒钟不想你,真的,我宁愿被你举报吃枪子,也不愿像现在这样活着!”
最后两句话,像一颗超级炸弹,把红娘的仇恨防线,彻底炸崩溃了。她开始在思考,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固执,为什么要那么死心眼?如果自己不那么的固执,结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而且,当初,自己并不是一时气话,而是死了心眼的要去举报自己的丈夫。如果当晚自己不死,那么,死的就是二娃。难道,自己死就是仇恨,而二娃死了就是活该吗?
人世间的对与错,真的那么分明吗?
“你走吧!”红娘说道。
二娃没吭一声,慢慢站起身,出门而去。
二娃没有打伞,雨,打落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浸湿的痕迹。
一道闪电,如同一把神剑,把雨蒙蒙的天空一剑劈开。
一个人从雨中跑过去,两个,三个……一群人跑过去。
“二娃被闪电烧死了!”
“真可惜,这么年轻!”
……
“哎呀,二娃是自杀的!”
“对,对!你们看,他手上握着一根长钢筋呢?雷雨天,握长钢筋,专招雷电,等同于自杀呀!”
……
二娃的尸体躺在雨中的泥泞路上,像一个烧焦的红薯。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黑白无常从地下钻出来,用一个铁钩,勾住二娃的魂魄,拖着走了。
红娘在门口看着,看着二娃烧焦的尸体,看着二娃被勾走的魂魄。
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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