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自强和尧素梅租住在一个平房小院里。平时尧素梅靠—上街卖菜维持娘俩生活,供尧自强上学。
尧素梅这一倒下,娘俩的生活没了着落,尧自强也不得不放弃上大学的念头,到火车站货场搬货,养家糊口,挣钱给尧素梅买药治病。
尧素梅的病一天重似一天,终于有一天,尧素梅觉得自己日子不多了,便把尧自强叫到身边,说:“小强,你赶紧去找你爸爸吧,跟他去做亲子鉴定,做完了,他就会供你上大学,让你将来有个好前程。”
尧自强摇头:“不,我不找那个人,我能养活自己,他无情无义,把你害成这样,我恨死他了!”
尧素梅拉住尧自强的手:“小强,他是你爸呀,我可以恨他,你不能恨他,现在只有他能帮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去找他,快去!”尧素梅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尧自强见妈妈哭了,只好点头:“我答应你,我去找他。”
尧素梅让尧自强找的人叫莫建德,开着一家公司,是个有钱人。18年前,尧素梅跟老家的男朋友分手后,和同乡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在莫建德的公司做保洁员。尧素梅天生丽质,很快就引起了莫建德的注意。
莫建德让尧素梅做了他的生活助理,专门给他的办公室打扫卫生,沏茶倒水,接待客人。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感情。
尧素梅生在大山,能嫁给城里的老板,那是求之不得。莫建德觉得尧素梅善良贤惠,有这样一个老婆给他打理家务,他心里踏实。很快,两个人就结婚了。婚后不久,尧素梅就怀孕了。
就在尧素梅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莫建德突然阴着脸回了家,进门就让尧素梅做掉孩子,然后离婚。尧素梅当时就愣了,问莫建德为什么。
莫建德憋了半天,才说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尧素梅当时就气哭了,说莫建德血口喷人。
莫建德说,你爱承认不承认,反正我是这么想,孩子必须做掉,婚必须得离。
尧素梅气得浑身直哆嗦,她知道莫建德肯定又看上了别的女孩子,想找借口把她甩了。
莫建德说:“只要你乖乖把孩子做了跟我离婚,我给你50万青春损失费,够你花半辈子的了。”
尧素梅指着莫建德大骂:“你这个流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玩弄女孩子感情,就可以随便糟蹋女孩子身子吗?你欺负我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你会遭报应的!”说着,尧素梅收拾东西就走了。她就不和莫建德离,看他怎么样!
尧素梅跑到了同乡那里,同乡让把孩子做掉,好好敲莫建德一笔,尧素梅不同意,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再苦再累也要把孩子养大。
尧素梅生下尧自强后,在城郊租了一个小院,靠卖菜养活孩子。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份辛苦可想而知。
尧自强六岁的时候,莫建德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尧素梅,他说他一直在找尧素梅,但始终没有找到,只好到法院起诉离婚,最后法院缺席判决离婚了。他又娶了一个老婆,但这个老婆不会生孩子,他想给尧素梅一大笔钱,让尧自强跟他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尧自强是自己的孩子,他就接过去抚养。
尧素梅听后气得火冒三丈,二话没说,拿棍子把莫建德打了出去。
为了不让莫建德再找来,尧素梅搬了家。她含辛茹苦把尧自强养大,告诉他长大以后要自强自立,不能依靠任何人。尧自强发奋读书,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谁知尧素梅因积劳成疾得了绝症。
为了不让母亲伤心,病情加重,尧自强答应了尧素梅,但他却没去找莫建德,而是继续到火车站货场干活。
一天早上,莫建德刚到货场,尧素梅就打来了电话,但一句话都没说。尧自强加道不妙,急忙跑回家一看,尧素梅已经断气了,尧自强哭得死去活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莫建德又不知怎么找来了。见尧素梅死了,他也非常难过。
莫建德把尧素梅安葬以后,尧自强就和他去做亲子鉴定。到了医院,莫建德领着尧自强做了全面体检。出了医院,尧自强问:“亲子鉴定做了吗?我是你儿子吗?”
莫建德满脸笑容:“做了,你是我儿子,千真万确!”
尧自强沉下脸:“也就是说,你冤枉我妈了?”
莫建德低下头:“是冤枉她了,可她已经死了,这笔账只能来生再还了。”
尧自强瞪着眼睛:“不,今生就要还,你追求我妈的时候曾经说过,你要是对不起我妈,就给我妈磕999个响头,现在你就去磕!”
莫建德愣愣地看了尧自强一会,点点头,说:“好,我去磕,向你妈谢罪!”
到了墓地,莫建德对着尧素梅的墓碑磕了999个响头,头都磕破了还在磕。磕一个头,说一起对不起,鲜血染红了墓碑前的一片土。可尧自强还是不解气,他要让莫建德为他的行为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离到大学报到还有一个月,尧自强就从莫建德家走了。他在那个家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他不愿看见莫建德,更不愿看见莫建德家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叫苏姨,可尧自强一直都管她叫“哎”,而莫建德则叫“嘿”。在他心里,没有这个爸爸,更没有这个“后妈”。
尧自强跟莫建德要了一张存着10万块钱的银行卡,说他受了18年苦,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先到各地旅游,然后再到学校报到。莫建德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一路之上,尧自强游山玩水,扶贫济困,等到了学校,10万块钱就花光了。他给莫建德打电话,让莫建德再往卡里打10万,莫建德说:“儿子,老爸是有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钱不能这么花,要……”
莫建德还没说完,尧自强就急了:“你给不给吧?不给我不上大学了,打工挣钱自己养活自己,你以后别再找我!”
莫建德没词儿了,赶紧给尧自强卡里打钱。尧自强心说,你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不认你,你死了都没人埋!
尧自强大学四年,又是给灾区捐款,又是热心希望工程,让莫建德付出了好几百万。大学毕业之前,尧自强和女同学艾花谈上了恋爱。艾花见尧自强是个富二代,就跟尧自强要一栋别墅,一辆宝马。
尧自强立即给莫建德打电话,让他一周之内到他就读的城市买别墅、买宝马,然后把钥匙交给他。没等莫建德说话,尧自强就挂了电话。
一周之后,尧自强和艾花在校外咖啡厅等莫建德,等了半天,莫建德没来,苏姨却来了。
尧自强一愣:“你怎么来了?他呢?”
苏姨眼圈发红:“你爸在医院呢,快不行了,你赶紧看看去吧。”
尧自强满脸不高兴,磨蹭了半天,才拉起艾花随苏姨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莫建德正躺上病床上输液,眼睛紧闭,人事不省。尧自强走到莫建德身边:“嘿,别墅和宝马车钥匙呢?拿来吧,我和小花先看看房,试试车。”
苏姨一看,流下了眼泪:“小强啊,你不能这么对你爸爸,他心里苦啊!”
尧自强一瞪眼:“他心里苦什么?他一点心没操,一点罪没受,就让我认他当爸爸,我让他花点钱冤吗?你是他老婆,你当然向着他说!”
苏姨赶紧说:“小强,你误会了,我不是他老婆,我是他家庭医生,你爸跟你妈离婚以后,再也没娶老婆,你爸只爱你妈一个人,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
尧自强一愣:“他没结婚?他只爱我妈一个人?那他为什么要和我妈离婚,为什么怀疑我不是他儿子?”
苏姨叹口气,说:“你爸有苦衷啊!”
苏姨说,就在尧素梅怀上尧自强以后,莫建德突然查出了周期性麻痹症。这种病是家族遗传,遇到刺激就会发病,一发病就全身瘫痪,最后,病人会浑身僵硬瘫痪而死。
莫建德不想拖累尧素梅,更不想把自己的病传给孩子,便以尧素梅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为由,让尧素梅做掉孩子和他离婚,然后给尧素梅一笔钱,让她再找一个好男人。谁知尧素梅死活不同意,负气而走,还把孩子生了下来。
尧素梅走了以后,莫建德天天都在找,找了六年总算找到了。他怕尧自强遗传了他的病,但没直接跟尧素梅说,而是说让尧自强和他去做亲子鉴定,可尧素梅不同意,还搬了家。
莫建德又找了十多年,可找到尧素梅时,尧素梅已经死了。莫建德心里难过,却没把真相告诉尧自强,怕尧自强为他的病担心。儿子已经受了十八年苦,他不能再拖累儿子,如果哪一天他瘫痪动不了,他就只求一死,绝不让儿子伺候他。
尧自强不知道莫建德的苦衷,大学四年狠命花钱,对莫建德进行疯狂报复。就在尧自强上大三的时候,莫建德的公司就破产了。为了满足尧自强开销,他卖光了家里的东西。为了儿子,他什么都豁出去了,尧自强跟他要别墅,要宝马,他实在是办不到了,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想把钱拿来交给尧自强,再把一切都告诉尧自强,莫建德刚到尧自强就读的城市,就病重住进了医院。他告诉苏姨,他的病不治了,只求一死,把钱留给尧自强。
苏姨说完,尧自强已经泪流满面,没想到莫建德还有这么多事瞒着他。苏姨说:“其实你爸的病是能治好的,可为了把钱省下给你,他硬是保守治疗,到了现在,他的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这时,莫建德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把一张银行卡交给尧自强,有气无力地说:“小强,爸没钱了,只有这么多,不够买……”
尧自强握住莫建德的手:“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不要宝马和别墅了,钱留着给你治病。”
莫建德摇头:“我这病要治好,没有几百万下不来,不用治了。我对不起你妈,想早点找她去谢罪,只是,我临走之前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尧自强抹把眼泪:“你说吧。”
莫建德看着尧自强:“你从没叫过我爸爸,我真想在临死前听你一声。”
尧自强嘴唇颤动着,突然大喊一声:“爸——”莫建德答应一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尧自强扑到莫建德身上:“爸,爸,医生,快救我爸,你们一定要把我爸治好!”说着,尧自强飞奔出屋。
莫建德被推进了急救室,尧自强和艾花手拉手站在门外。尧自强看看艾花:“我现在没钱了,你还跟我好吗?”
艾花含情脉脉地看着尧自强:“其实,我不喜欢啃老的富二代,我更喜欢自立自强的人,我让你买别墅、宝马只是考验你,如果你真让你爸把钥匙送来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现在,我知道你和你爸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我羡慕你们,也愿意融入你们中间。”
尧自强激动地抱住艾花:“谢谢,谢谢你!”
莫建德还在抢救,尧自强一眼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爸爸,我错了,我会倾毕生之力把你的病治好,为我曾经幼稚的报复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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